正是六十余名隋军犀利的弓箭,使得处月人不敢轻举妄动,等待天黑的机会。
这片高地占地约两亩,就像一座在山腰突起的平台,而八十余步外便是莽莽黑松林,三千处月人便像狼一般藏身在松林内,耐心地等待着夜色降临。
高地上乱石嶙峋,给了隋军良好的伏击藏身条件,六十余名隋军手执弓箭藏身在石后,他们已经连续三次击退敌军的进攻,山坡上躺满了数百具尸体,但他们的箭矢却已不多了。
苏烈坐在一块大石上,神情沮丧,眼中充满了悔恨,正是他的轻信,导致三十余名弟兄丧身,将军攻打伊吾国,未伤一兵一卒,而他一个巡哨,便死了三十三人,让他回去如何向将军交代?更重要是,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去。
他狠狠给自己脸上一拳,骂道:“该死的苏烈,谁让你那么冲动,那么轻信,你害死自己就算了,还要害死弟兄们!”
沈光轻轻一跃,翻身上来,笑嘻嘻道:“还没到最后关头,校尉就想着为国尽忠吗?”
尽管平时苏烈极其反感沈光的油滑和轻佻,但这个时候沈光的油滑却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,使他冰凉绝望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意。
苏烈叹了口气,“天一黑,处月人就要进攻,估计我们都不能幸存,沈光,假如你能逃生,你去告诉将军,我苏烈他的辜负期望了。”
这时,沈光脸上的嬉笑消失,变得十分严肃,他注视着苏烈道:“苏校尉,你的态度决定了六十七名弟兄的生死,如果连你都没有信心,那么所有人都死定了。”
苏烈满脸羞愧,沈光的话也激起了他内心的高傲,他向沈光深施一礼,“是我太懦弱了,多谢沈兄!”
沈光又笑嘻嘻道:“光嘴上说谢不行,回京城后你得请我喝酒。”
“好!我请你喝过够。”
沈光一跃跳到山石上,拿起两块石头视为酒壶和酒杯,装模作样地自斟自饮,咂咂嘴赞道:“好酒啊!居然是大利蒲萄酒。”
他有趣地举动让紧张万分的士兵们都笑了起来,苏烈振作起精神,对六十余名士兵道:“兄弟们,如果等到晚上,我们必然全军覆没,我们现在就突围,能活一个算一个!”
“听校尉的命令!”
沈光一跃跳到马上,拔出战刀一挥,“我冲在最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