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祝愿杨将军早日成婚,早生贵子。”
“呵呵!多谢,多谢!”
众人寒暄完毕,李渊上前低声道:“杨将军,有几句话,我想私下和将军说说,可否方便?”
“李使君,请吧!”
杨元庆一摆手,两人便顺着工地道路缓缓而行。
“楼烦郡人口稀少,去年修长城,楼烦郡两户抽一丁,出了五万民夫,最后只有一半多一点回来,元气大伤,这次圣上又要修封汾阳宫,给楼烦郡下了名额是三万民夫,这是平均一户半出一丁,已经是极限了,我很担心去年修长城的不幸重演,如果是那样,楼烦郡就完了,杨将军,我真的希望修汾阳宫能有九成的民夫活下来。”
李渊叹了口气,这两年圣上的规模宏大的工事不断,最少的也要死三四成,如果这次修汾阳宫再死掉一半民夫,楼烦郡就没有壮丁了。
杨元庆也在考虑这件事,他在路上听封德彝仔细说过,修建工事大量死人,一是时间太紧,没日没夜,一天要干十个时辰的苦力活,同时军队和官员大肆克扣粮食,民夫只能吃一顿,饥寒劳累,生病后依然被逼着干重活,所以劳工死亡情况特别严重。
“李使君,时间紧我估计没有办法,光修路至少就要耗去一个月时间,然后是上山筑宫,两个月时间我还担心不够,只能尽量不克扣粮食,让民夫吃饱,病了可以休息两天,这样估计能有八成人能活下来。”
李渊苦笑一下,民夫的粮食一般是和监工的军队一起发放,由军队控制,地方上管不了,要不然他就不会来找杨元庆了。
“怎么,有什么难处吗?”杨元庆看见了李渊脸上的苦笑。
“杨将军,你还记得元胄吗?”
杨元庆点点头,他记得,是太府寺卿元寿之弟,曾任右卫大将军,在仁寿四年和贺若弼一起被杀,为这件事,元氏家族一直视杨元庆为死敌,只是杨元庆受圣眷,元氏家族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风光,他们明着不敢有什么动静,但暗地里却有小动作,如上次夏侯俨调戏裴敏秋,据说和元寿的两个儿子有关。
“和元胄有什么关系?”
杨元庆话音刚落,只听前方传来一声暴吼,“竟敢给老子装病,拖下去砍了,人头示众!”
只见前方数十步外出现一名军官,年约三十四五岁,身材魁梧,眉毛像刷子般粗糙,相貌异常凶狠,正用马鞭抽打几名民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