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朕比作暴秦,这是高颎说的吗?”杨广拉长了脸。
“回禀陛下,今天臣等去北魏故城盛乐宫游玩,那里着实破败,苏相国喻古赞今,赞赏长城巍巍,御外守内,但高熲却讥讽去年陛下修建的长城是由累累白骨筑成,臣听不过,驳斥他,圣上修建长城是为了大隋千秋万代,他却说,秦修长城,不也二世而亡吗?何来千秋万代?”
“砰!”一声巨响,杨广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,碎裂四溅,杨广勃然大怒,“竖儒,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?”
杨广对高熲恨之已久,高熲是前太子杨勇的亲家,是杨勇最坚定的支持者,尽管在仁寿宫政变前夕,高颎逃回渤海郡老宅,但并没有使杨广消了对高熲的猜忌,实在是高颎威望太高,甚至超过了杨素,以致新官入仕,都会信誓旦旦以效高相。
在去年杨广修长城时,高颎劝谏,杨广就想杀他,怎奈百官求情,使杨广找不到杀他把柄,只得放过他,但今天,他居然讥讽自己二世而亡,这便使杨广忍无可忍。
“传朕的旨意,高颎口出妄言,欺君罔上,罪不容赦,罢免其一切官爵,押赴黄河处斩!”
……
可怜高颎被张衡所诬,祸从天降,高颎正和苏威在帐中小酌,百余名如狼似虎的侍卫冲进帐中,劈面一拳将他打翻,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,剥去他的官袍,打掉他的官帽,将他五花大绑。
高颎挣扎着大喊:“我有何罪!”
一名宦官高声宣布道:“高颎口出妄言,欺君罔上,罪不容赦,圣上有旨,罢免其一切官爵,押赴黄河边处斩!”
“且慢!”
一旁的苏威急了,“高使君哪里欺君罔上了,是听谁所言?”
苏威毕竟是相国,位高权重,宦官也不敢过于得罪,便苦笑着解释道:“是张御史弹劾高公,说高公把圣上比作暴秦,讥讽圣上二世而亡,圣上震怒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
苏威也愤怒了,张衡竟敢平白诬陷重臣,他急道:“你们且慢一步,我去给圣上解释,绝无此事。”
他转身要走,高熲却喊道:“无畏兄听我一言,圣上杀我之心久矣,今天不过是借口,你若前去,必会连累你,无畏兄,天命如此,何必再多言?”
“不行!你若无辜被杀,岂不让百官寒心,当年我也是被公推荐,才得以重用,今日公有难,我安能不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