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杨智积当了甩手掌柜,但他对京城的消息却很灵敏,他知道杨元庆深得圣上眷顾,拥有圣上所赐的天子剑,此人他得罪不起,杨元庆只要在圣上面前说自己疑似招募壮丁,他的小命就保不住,滕王和卫王不都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的吗?
杨智积格外热情,命人打扫宅院、置办家居,给杨元庆和他的随从居住,又命人去最好的酒肆订座位,要宴请杨元庆,礼数非常周到,但他又很聪明,把一切食宿都安排好,却不打扰杨元庆和张须陀的谈话。
杨元庆和张须陀在房中坐下,罗士信得了宝刀,跑出去练刀去了,杨元庆取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,推给了师傅,“这是徒儿孝敬师傅的一点心意,请师傅收下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张须陀打开包裹,一下子愣住了,里面竟是数十颗亮光闪闪的明珠,价值至少上万吊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张须陀脸一沉,把包裹推回去,“你把它拿走,我不要!”
送师父明珠是杨元庆临时起意,他是过来人,怎么可能不知道师傅培养一个徒弟之难,他们用的药极为昂贵,以师傅的俸禄根本买不起,罗士信家中也不富裕,他很清楚师傅的难处,这也明珠也是他借花献佛,从杨广赏给启民可汗的一斗明珠中挑了五十颗上好明珠,送给师傅补贴家用。
张须陀确实为教罗士信而负债累累,他自己也有儿子,令他妻子极为不满,尽管他已是一贫如洗,但他却不能随意接受元庆这么昂贵的东西。
杨元庆还是明珠推了回去,态度十分坚决,“如果师傅不收,我就给师娘!”
“你这孩子!”
张须陀的眼睛有点红了,他被徒儿的细心和关怀所感动,便点点头,“那好吧!师傅收下你的心意。”
见师傅把明珠收下,杨元庆这才高兴起来,对张须陀道:“师傅,这次我去辽东,是奉圣上的密旨攻打契丹,但不是统帅隋军,而是要用突厥人之兵,我身边人手不足,想把秦琼和程咬金带走,师傅看,行不行?”
张须陀笑了起来,“你这臭小子,先拿明珠贿赂我,再问我要人,你的人情手段不会是玩到师傅头上了吧!”
吓得杨元庆慌忙举手解释,“这是两码事,那是徒儿的心意,要人是公事,师傅可别混淆。”
张须陀点点头,“既然是公事,我怎么能不答应呢?不过秦琼母亲这几天身体不好,他颇为孝顺,你要亲自去说服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