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说杨元庆有什么目的,他又看不到杨元庆的目的在哪里?难道杨元庆是想对付虞世基?
“二第,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?”
裴矩回头问族弟裴蕴,“杨元庆是想和虞世基较劲,所以故意射伤了夏侯俨?”
裴蕴对杨元庆的了解不像裴矩那么深,凭直觉他以为二人是在争风吃醋,裴矩一提醒,他也有点回过味来,问题出在时间点上,如果单纯地看这件事,这无论如何是两个人为争心上人而大打出手。
可一想到前晚丰都市之事,再联系到虞世基和齐王的关系,这几件事情在时辰上只有相隔一两天,脉络就立刻清晰了。
“你说得对,这确实有可能是项庄舞剑,志在沛公,杨元庆打伤夏侯俨,剑指虞世基。”
裴蕴忽然倒吸一口冷气,对裴矩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,杨元庆此人是不是太可怕了一点,心机深沉、手段毒辣。”
裴矩笑道:“如果真的这样,我倒很高兴,说明我没有看错人,自古做大事者哪个没有心机?哪个不会用手腕?我就害怕他是头脑简单的勇夫,驭于人,而不善驭人。”
裴蕴听出族兄话中有话,见房中无人,便低声问道:“兄长所说的大事,是指何事?”
裴矩冷笑一声,“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裴蕴叹息一声,“虽想取代杨隋不乏其人,但大隋江山一统,皇权日趋稳定,真想发生天下大乱,却不容易。”
“难说,如果前太子杨勇即位,或许不会发生天下大乱,可当今圣上做事的手段,着实令人担忧,他登基才两年,便已民怨沸腾,贵族怨恨,士族不满,再这么下去,一旦发生什么事情,我不敢说天下一定会大乱,但至少会有五成的可能会大乱。”
说到这,裴矩也叹口气道:“秦灭战国之初是何其强势,可谁又能想到,它最后竟是那般短暂?二弟不觉得今上所为,和始皇是如此相似。”
裴蕴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所以兄长才想在杨元庆身上押上一注。”
裴矩默默点了点头,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我若不想远一点,何以保我裴家百年兴盛?”
“那这件事我们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