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渊摇摇头,“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,而是这件事的背后透着很多诡异,可能涉及到皇位之争,最好和谁也不要深谈。”
“父亲,我不大明白。”
“其实最初我也不明白,后来才慢慢想通。”
李渊叹口气道:“昨天我见到杨元庆时,是见他从应天门出来,但他并没有参加朝会,我还以为他是去内史省办事,后来我才想明白,他其实是去见圣上了。”
李渊见儿子听得全神贯注,便又笑了笑,继续道:“后来快到中午时,我才听说前天晚上丰都市出了大事,在一家茶庄内死了一百多名齐王死士,而且传闻那座茶庄就是杨元庆的产业。”
“父亲的是意思是说,齐王死士是杨元庆所杀?”
李渊缓缓点头,“杨元庆昨天一早去见圣上,应该就是去汇报此事,眼看太子的身体越来越胖,病体沉重,如果太子西去,那么东宫之争就要起波澜,圣上虽然只剩齐王一个儿子,但他还有孙子,是立皇子,还是立皇太孙?这是即将面对的大问题,杨元庆在这个关键时候杀了一百多名齐王死士,我就怀疑,他实际上是在替太子争皇太孙之位。”
李建成沉思片刻,忽然吃惊问:“难道虞世基和齐王有关系吗?”
李渊冷笑了一声,“你说得一点没错,虞世基就是齐王的幕后军师,杨元庆这一箭,就把虞世基逼出水面了。”
李渊背着手走了几步,又道:“杨元庆年纪轻轻就心思慎密、手段毒辣,这样的人我不喜欢,以后要尽可能少地和他交往,以免被其所害。”
……
重伤了夏侯俨,杨元庆像没事一般将裴敏秋送回裴府,随即又回到自己的住处,其实作为正常的警告,杨元庆射死夏侯俨的马,逼他答应不再纠缠裴敏秋,就算可以了,并没有必要射伤他。
作为担任了两年总管的杨元庆,他确实已经没有这样的冲动,毕竟裴敏秋不是妞妞,毕竟夏侯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,他没有必要这样伤害他,莫名其妙和虞世基结仇。
正如李渊的推断,杨元庆这样做,还是为齐王。
在昨天晚上宇文娥英的寿宴后,杨昭告诉他,虞世基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,是齐王军师,要想和齐王争皇太孙之位,首先就须除掉这个虞世基,而虞世基此人非常谨慎小心,很难被人抓住真正的把柄,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继室孙氏,他太宠爱这个女人。
而夏侯俨就是孙氏和前夫所生,杨元庆的目光便落在夏侯俨身上,他很想知道,虞世基,或者是孙氏,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