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杨暕却在想另一件事,听说父皇已经以某种方式介入这起争斗,如果自己事机不密,被父皇知道是自己在暗中操纵此事,恐怕这会引起父皇的极大震怒,对自己更不利。
杨暕心中权衡利弊,着实感到很矛盾,陈智伟很了解杨暕的担忧,他笑着献计道:“其实杨元庆不过只是杨家的庶子罢了,据卑职所知,他从小就独行特立,杨家上下并不喜欢他,今天他之所以住到晋王府,就是因为他在杨府呆不下去了,殿下不如在这上面做做文章,降低他对杨素的影响力,这样我觉得更稳妥。”
陈智伟这条计策叫釜底抽薪,让杨暕十分满意,而且杨元庆应该很快就会回大利城,他确实也不必太放在心上。
他点了点头,“这次生死斗我们就不要参与了,可以置身事外,不过杨素那边要争取,要用点心,必须想办法让杨素支持我。”
“卑职明白了,卑职再去寻找一条路。”
“等一等!”
陈智伟刚要走,杨暕又叫住了他,冷冷吩咐道:“贺若弼府上那个小管家,把他杀掉!”
陈智伟不由打一个寒颤,正是这个小管家告诉贺若弼,杨元庆已经回京,昨天他才刚刚收买,今天就要杀掉吗?陈智伟不敢分辩,答应一声,慢慢退下去了。
杨暕目光又落到桌上的一支玉角子,他拾起玉角,轻轻掂量了一下,又忍不住放在鼻子前嗅了嗅,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笑容。
……
贺若弼近二十年来,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专注于武艺,在后花园里,贺若弼身穿一件紫色武士袍,头束金冠,将一把板门大刀舞得风声大作,刀光如雪。
贺若弼今年六十岁,但依旧筋骨强健,武艺高强,尤其箭法出众,五年前,他曾和突厥人比箭,百步外,一箭射中墙上鸟羽,折服了突厥人,令杨坚大为赞赏。
贺若弼武功虽高,但性格人品却不好,他脾气暴躁,性子鲁莽,尤其心胸狭窄,眦睚必报,开皇九年灭陈,他和韩擒虎同时进攻南朝都城健康,在攻进皇宫时,贺若弼慢了一步,被韩擒虎抢先抓住陈后主,令贺若弼暴跳如雷,几次拔剑找韩擒虎决斗,欲争头功。
一个小小的战功他都不肯放过,更不用说杀子之仇,杨元庆离京北上,刻骨的杀子仇恨在贺若弼心中沉积了一个多月,这次杨元庆再次回京,他心中的仇恨之火便再也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。
贺若弼舞动八十斤重大刀,在面前有一根木桩,此时,这根木桩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杨元庆,他眼中恨得要喷出火来,大吼一声,拦腰劈去,‘喀嚓!’一声,木桩被劈成两段,贺若弼将大刀往地上重重一插,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,他脑海里仿佛出现了杨元庆被他一刀劈为两段的情形。
一名身子丰满的丫鬟连忙端着木盘上前,将盘中一碗酪浆高高举在他面前,贺若弼端起酪浆咕嘟咕嘟一口喝干,毛耸耸大手却从丫鬟衣襟内探入,使劲揉捏着丫鬟丰满的胸脯,丫鬟脸胀得通红,低低喊了一声,“老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