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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御史欲言又止,半响,只是轻声道了声‘珍重。

马蹄哒哒,穿过街道上了山间小道,张远山还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中,朝她拱手道别。陆浅葱想回身看他一眼,却刚巧撞上了江之鲤略带笑意的视线。

她回身坐好,不敢再四处乱瞟,任由江之鲤驱策,迂回着将自己带出临安城去。

远山重叠,树影重重,四周万籁俱静,唯有聒噪的虫鸣永不休止。两人间过于安静的气氛着实太过古怪了,陆浅葱便开口道:“连夜回乌山镇么?”

江之鲤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,可感受到沉重而有力的心跳。他平静的说:“前方四十里有一家客栈,先带你见一个人”

陆浅葱想起之前落雁说的话,心中揣测江之鲤要带给她看的那个人,估计就是当年陆府被灭后仅存的证人了。

其实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,除了重见江之鲤的欣喜外,她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之情。陆浅葱是个面子薄的人,千言万语堵在喉中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,憋了半响也只迟疑的说上一句:“你……受伤了不曾。”

江之鲤轻哼了一声,微凉的鼻息拂过她的耳畔,如同一片羽毛划过心尖,勾起一阵陌生的颤抖。他说:“有。”

陆浅葱一时有些紧张。

谁知江之鲤继而道:“伤在心里。这些日子我常想,如果你不原谅我了,该如何是好。”

陆浅葱半响无言,她不确定江之鲤这句话究竟有多少分量,不知道将她的爱和他的情放在一杆称上称一称,是否也会有同样的重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