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把豁了口的柴刀。
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,黑狐怔了一瞬才想起要躲避。他身负重伤,只能堪堪侧开身子,柴刀擦着他的胸膛划过,连着他之前肋下的那道剑伤,形成一个十字形的伤口。
鲜血顿时喷洒出来,连狐狸面具上也喷溅了不少,黑狐却恍若不觉,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,看了眼柴刀划破的伤处,然后又将脸转过来,面向陆浅葱。
不知为何,尽管隔着那荒诞不羁的狐狸面具,但陆浅葱依然觉察到,黑狐是在看她。
如同毒蛇狩猎般的,冰冷无情的视线爬在她的身上,令她毛骨悚然。
她再次抬手,不要命的用柴刀砍向黑狐,但这次,黑狐显然早有防备,单手握住她的手腕,生生止住了她疯狂乱砍的行为。陆浅葱将视线投在他的手上,刺客的手修长而有力,哪怕因过度用力而引发了伤口的血崩,他却毫无知觉似的,连动也不曾动分毫。
陆浅葱又怕又恨,浑身发抖,红着眼眶止不住流出泪来,她呜咽道:“你为何要杀他们!我的父亲,兄长,侄儿……”
黑狐身形微僵,黑衣下的肌肉紧绷。陆浅葱以为自己要死了,黑狐却并未动手杀她,只是保持着握着柴刀的姿势,低头无声的看着她。
陆浅葱目光怨恨,松开执柴刀的手,反手从发髻上拔下一只铜簪,狠狠的刺向黑狐的胸膛。
这一次,黑狐并没有躲开。
陆浅葱风寒初癒,身上本没有什么力气,这一刺失了准头,只斜斜扎入他胸膛以上、肩部以下的位置。
噗嗤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