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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雁却是一把推开姐姐,稍稍拔高音调道:“公子数次出手相救,还给她做饭吃,如何不好?”

“落雁!”沉鱼轻喝。

旧林偷偷攥紧了故渊的手,将懵懵懂懂的小师弟拉到一旁,以免殃及池鱼。

江之鲤眯了眯宛如点墨的眸子,挥手示意沉鱼退下。他收敛了笑意,正色道:“你说得对,落雁。我对她好,不过是因为她跟我有太多相似之处了。”

一样的倔强,一样的反叛,以及一样的,有着深沉而黑暗的过往……当两颗孤独的灵魂碰撞到一起,又怎会不相互吸引、沉沦,惺惺相惜?

只可惜,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,这种被一个‘家’字轻而易举俘获的情感,落雁是不会懂的。

江之鲤摩挲着袖口上那一道并不明显的,针线的痕迹,垂眸低笑,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他的睫毛上,睫毛不堪重负似的抖了抖。江之鲤垂眸轻笑道:“落雁,你以为我们一路踏着尸骨血河走到此,是为了什么?”

落雁一怔,艳色的唇几番张合,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当初她义无反顾的叛出,自然是为了跟随江之鲤,那么江之鲤呢?他穷极一生也要斩断过往,又是为了什么?

……

转眼入了冬,听说金兵南犯,边境再烧战火,赵徵率兵过了黄河,约莫又要开战了。

不过乌山镇偏南,战火再怎么也烧不到这儿来,因而乡邻们依旧喝喝酒,谈谈心,冬天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,也只是乌山镇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