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窝如果……不麻烦别人的话,就很难、很难在学校,生存下去。”
“但是,我也知道,麻烦别人,是不对的。”
“没有人,是必须要、帮助我的。”
“就算是林焕同学,也是一样。”
“所以……听说你有在自学手语课的时候,我很开心。但是,我也很难过。”
“因为。上一次,为了我、主动自学手语的人,就是……晴花同学。”
上一次……吗。
路明雪和夕晓似乎是从小到大就认识的,所以手语对路明雪来说应该是一项基本技能;在那之后或许有很多人会一点点手语,但是最多也就到松兰那样的程度,那是和夕晓的日常沟通中慢慢熟悉学会的。如果真的专门为了夕晓去自学手语,那样的时间成本和精力成本太高昂了。
林焕已经隐隐地察觉到,晴花的转学,似乎成为了夕晓封闭自我的一个标志性事件。以夕晓的性格来看,她在那之后很可能再也没像依赖晴花一样,依赖过别的同班同学,所以不仅仅被班上的同学敬而远之,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屈指可数。
尽管那样做的话,就能避免类似晴花的遭遇再度发生,继而像夕晓所说的那样,给他人带来不幸,但也让夕晓陷入了一个闭塞的世界——如果不是有青梅竹马路明雪存在的话,很难想象夕晓她会过着怎样孤单的生活。
“夕晓……这个你大可不必难过的。”林焕不顾夕晓的劝阻,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——毕竟和人家说着正事,用这样躺着的姿势实在是有点尴尬。
“就像你看到的这样……我是个废柴……或者用沫沫的话说,我是一只没有出息的狗头。即使是我这样的狗头……也会去寻找值得依赖的东西,或者说,寄托吧。毕竟狗头可不是想依赖什么就能依赖什么的……而且在我看来,能够被夕晓同学依赖——这只是一个假设,假设我没会错意的话……对我来说,那也是我的一种【寄托】。”
“寄……托?”
林焕扶着自己的脖子,无论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很是滑稽,所以一直在拨正自己的脑袋,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能够被夕晓同学依赖,我认为它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。而且……最初是夕晓同学你先找我搭话的吧?我根本想象不到,能和夕晓同学成为现在这样关系的朋友——对、对了,如果不是夕晓同学的话,我根本不会认识路明雪、根本没机会认识阿波波和游马,根本没机会把沫沫的存在感点数提升到今天的水准,难道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