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独自一人缩在甘州军营里,卧榻上的被褥也不知几年没晒洗了,冰冷硬邦邦的好似一块铁板,即便营帐里生着炭火,我却依旧手脚冰凉浑身发颤。
正失眠着,却见帐营外现出一个人影,刘清河在外头犹豫些许,才轻声问道:“县主,醒着么?”
“醒着呢,进来吧。”我翻身起来,将缀着厚毛的胡服裹紧。
“末将冒犯了。”说完,刘清河才躬身进了帐营,飞雪趁机卷入室内,带来一阵清冷的气息。刘清河捧来一张兽皮褥子,对我道:“军中艰苦,夜里寒冻,这里有一张虎皮,县主拿去御寒罢。”
我挺不好意思的,尽管两篇嘴唇哆嗦得跟打架似的,我仍是义正辞严地拒绝道:“不、不用搞特殊待遇,我不冷。”
说还未说完,两行清涕便直淌了下来。
刘将军:“……”
我淡定的吸了吸清涕,极诚恳道:“真不用了。”
“末将放在榻旁了。”刘清河估计是不忍直视了,便将那张温暖的虎皮褥子放在我身边,起身道:“县主莫要推辞,若是染了风寒,末将无颜见圣上和公主!”
刘清河一出门,我马上就用那张虎皮褥子将自己团团围起来,如此一来果真暖和了不少。
我昏昏欲睡,谁知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,便忽的听见帐营外锣鼓乱响、喊声震天,我吓得浑身一抽,猛地坐起来茫然道:“怎么了,怎么了!莫不是敌军来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