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其实也没有太好的主意,因为,我想着光陆水芬那边,就七八百呢,钱她都给儿子女儿了,怎么可能一气儿拿出来还呢?打死她都拿不出来。
不过,要是能想个办法拿回一点,再从此断了,也好过现在这么一直生气。再说了,照顾奶奶,也得有个长久之计,不能一直让您这么出来一趟、还像有链子牵着您似的,半个小时就得回去,所以,我的想法是这样……”
秦凝嘀嘀咕咕和任阿山商量了一会儿,任阿山立刻拍板:
“拿回两三百也行!怎么的都不能便宜了他们就是!你这个法子好,不用问你们爸爸,他这个人,天天的就知道他的矿藏他的事业,家里的事管不了,我作主,就这么干!反倒是你说的人选上,我一时也想不出人来,毕竟我们一家离开老家那么久了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我知道了。那,妈要是信得过我,我来找人办这个事,正好,我来了这几天了,我也想去打个电话给家里。”
秦凝这么一说,任阿山斜眼嗔怪了起来:
“看你说的什么话,我信不过你我能信谁?小凝啊,我自己是从做人家媳妇过来的,我能明白,这人啊,要说真正能依靠的,不是儿子,而是儿媳妇啊!
你说我们家老太太,她要是依靠她儿子,她早饿死了!她儿子是忙起来自己都能几天不吃饭的人啊,还能想起来顾老人?
我呢,直肠子,有啥说啥,以前,我就是觉得你们家……我指秦达家,那么烂糟糟的人家,我实在看不上,倒是误会了你,可现在,我要是再说你什么,那就是我心瞎眼盲!
这种信不信的话咱们就不说了。倒是你说起打电话给家里……你说,你们外公,他……能瞒住吗?”
任阿山满眼担忧,秦凝叹气:“我看,估计是瞒不住的,老家那些人不是还知道了嘛!所以我得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,顺便再办刚我们商量的事。”
“那成,你这就去打电话,我在这守着。”
任阿山家里还有个需要照顾的老人,秦凝便也不再多说,快步出了门。
黑省的省城医院,比老家的小县城医院大多了。秦凝来了这医院,除了上厕所,几乎都还没在外头溜达过,不过难不倒秦凝,她三两下就找到了代办电话的地方。
长途,又是打给赵进明那边大队,要有人去喊人才能来,秦凝拎着听筒足等了有十分钟,才听见赵进明在电话那头喊:“囡!囡你还好吗?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回来,哎哟担心煞人了啊!”
秦凝只觉得鼻酸眼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