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七点的时候,阳光照进这间幽静的病房,秦凝拿毛巾轻轻的擦着成屹峰的脸,低声细语:
“看,刮了胡子好看多了,今天我们结婚,你要张开眼睛看看我吗?”
氧气瓶“咕嘟”了一声,像是有人在回答她。
秦凝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,他的眉,他的眼,曾经含笑的眉眼现在如一个微温的雕塑,毫无动静。
秦凝心里的伤痛如潮涌,却努力压制着,低声浅笑:
“竟然敢不理我?我会生气的哦!不过,今天我还是原谅你好了,谁让你那么努力的等着我呢!”
早上八点多的时候,成有川扶着任阿山回来了,两人回家换了一身衣服,整理了一下头发,他们的脸是浮肿的,但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些。
他们身后,跟着一个年轻姑娘,个子高高的,体格不太像南方人那么瘦,瓜子脸,白皮肤,穿一件浅黄色的衬衣,看向秦凝时,神情是戒备的,眼神里却是明晃晃的惶恐。
任阿山在病床边坐下,喊身后的姑娘:“屹萍,这就是秦凝,快喊嫂子。”
成屹萍看看秦凝,咬着唇,半天不出声。
成有川干咳一声,成屹萍才低低的、含糊的喊:“嫂子。”
秦凝浅浅的笑了笑:“妹妹,你好。”
成屹萍在母亲的病床边一坐,埋下头,没应。
秦凝移开眼,看着病床上的成屹峰。
成有川走过来看看儿子,怜惜的捏了捏他的手,再放开,和秦凝说:“秦凝啊,我跟省地质局的领导说好了,他们一会儿来给你们证婚。”
秦凝点点头:“好。谢谢爸。”
“那我先带你妈妈去医生那儿量一下血压,打一下针,要是她能好一些,今天让她回家睡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