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下来,村里的人便也不说了。
几周下来,村里的人习惯了有这个人,一切相安无事。
几个月下来,村里的人开始喊他哑巴,和他搭讪,要是碰到谁家需要劳力帮忙的,周彩凤就让这个人去,这人一把力气,帮完了一句话都不多说,无非是给口饭吃,渐渐的,大家都接受了他,这是后话,暂且不提。
而随着时间的变化,秦凝天天的看着空间里那片半红半绿的树叶,心境也开始改变。
五月,秦凝心有点慌,偶尔翻一下日历,眼前便是某一日的夕阳和暖风。
但成屹峰没有回来。
六月,秦凝心有点烦,偶尔问一声文化站的门卫,有没有她的信。
但是信没有,人也没有回来。
七月,任阿山寄了一堆东西来,当然,信是没断过的,都是素未谋面的成屹萍的笔迹,有些潦草,有些懒散,不是成屹峰那样的认真劲儿。
信上,大部分是任阿山絮絮叨叨的问秦阿南怀孕后的身体、和任贵均的近况,当然也问秦凝,但基本上每次说的话都一样,都是最近怎么样啊,要注意身体,要照顾好任贵均和秦阿南这样的嘱咐。
奇怪的是,任阿山很少提成屹峰,只是说过一次:“屹峰现在忙,虽说在一个地方,他去了普查队,常常在外面,我竟然也不得见,唉,只好让屹萍写信了。”
但,秦凝还是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任阿山的苦闷、担心和隐忍。
任阿山在担心隐忍什么?
秦凝竟然有点不敢想。
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迷茫,迷茫的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,有时候又只想拼命的找点什么事情来做才好,就为了自己不要有时间去想不该想的事。
比如,她现在,到底是怎么看待成屹峰的呢?
比如,她到底盼不盼着成屹峰回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