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好啊!到时候要是你们大院真有人卖,我给你寄去。”
任阿山还很高兴,以为自己帮上了秦凝的忙,兴头头的说:“那,小凝,你可也记得答应阿姨的事,要帮阿姨说呀。”
“嗯……什么事?”
“哎,你这孩子,就是你要帮我劝劝你哥,别老在普查队呆着,早点自己申请调回院区的事啊!”
任阿山这么一说,秦凝的脑子里,便一下子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梦。
那个梦太清晰了,她这会儿想起来,心里都凛了凛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。
任阿山看着秦凝忽然沉下来的脸色,以为自己又追的紧了些,赶紧笑了笑:
“哎,阿姨不是让你这会儿就写信说,就是凑巧的时候。啊,凑巧,要是屹峰给你写信,你就,说那么一下,行吗?”
“嗯,好。”
秦凝终于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哎,谢谢你啊。”任阿山松了一口气,可随即,她又往林伯义夫妇那边看去,说:
“不过,你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我跟你说这个,要不然,又有人说我思想不好,谁家的孩子不是亲骨肉啊?谁不是想自己孩子安全点呀?都这么想,谁去做危险的工作?可是……唉!算了,你那么聪明,应该明白我的心,唉,我跟老林他们说几句话去。”
任阿山摇了摇头,转身和林伯义他们说话去了,秦凝站在月台上,看着远处的列车喷着巨大的烟雾,缓缓的进站,心里有一直说不出的彷徨。
任阿山坐上了火车,大包小裹怎么塞,都还是塞成了六个大袋子,还有两个小酒瓮,好在林伯义给她买到了卧铺,东西都塞在床下。
列车员大声喊着:“送行的下车了啊,火车马上要开了啊!旅客们,准备好票和介绍信啊,检票了啊!”
秦凝站在月台上,看任阿山冲所有人挥手,最后看向她,嘴唇动动,吐出两个字。
火车轰鸣而去,根本听不清任阿山说的什么,但秦凝知道,那两个字是:“写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