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秦,别的,倒也没什么,就是上回那个酒……你能不能再帮我弄一点。你不知道,我上回跟县委里头的老同学喝了一次,哎呀,人家就念叨上了,你给伯伯我想想法子啊。”
“酒……倒是真不好弄,人家作坊今年的酒都卖空了。但是丁伯伯开口,我怎么也帮您去搜刮一点出来,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买了好些收着呢,我帮您去求一点来,不过,估计多不了,只够您送一两个人。”
“行行,能送一两个也很好了。哎呀,你看你一来,又帮我解决了问题了!”
“看您说的,是您给咱清溪公社的某些同志办实事哩!”
你来我往的又客套了几句,秦凝在高阿姨家吃了中饭就告辞了。
她不会让高阿姨和丁局长知道,她原本来,就是想帮陶丽芬求个编制名额的,哪里想到,丁局长还想给她名额呢。
秦凝是真不要这个东西。
她真看不上。
对于她来说,编制不编制的,无非就是一个月有稳定的三十多块工资而已,但这个编制名额拿了,可是个麻烦。
她刚才和丁局长夫妻说的那些话,几乎都是她的真实想法。
她一个农村穷孩子,冷不丁的转正成国家干部了,比周遭的人好太多了,那么,她身上原本可取的东西,在很多人眼里就将统统是放大的缺点。
肯把东西分给人吃将成为炫耀;
穿件好一点的衣服就是嘚瑟;
对人热情是虚情假意;
对人疏离是高傲自私;
更别提她头上那顶隐隐约约的地主崽子帽子了,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