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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要回头到帐内,从她头顶,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帐帘掀开更宽一些,低沉的声音带笑传来:“你去吧,不要紧,我在这里等着你。知道你累了,或该早些休息,但是这一盘棋放到一半,我肯定睡不着的。”

妙仪感觉到熊裕的胸膛靠过来了几分,她有些脸红,没有转头,而是仰头看向熊裕的下巴,发髻抵在了他胸口上。她习惯于这样看着他,笑着开口道:“要不你先看一会儿棋谱。可别想乱动,我都记得每一颗棋子的。”

熊裕揉了揉她脑袋一把:“不要紧,去吧。”

妙仪这才点头,提裙跑向兆,偏头道:“兆哥哥要找我说什么?”

兆却将目光绕过她,看向了帐帘边的熊裕。

两个人没有说过几句话,却都对彼此打过好几次照面。

从和妙仪一起养小兔子又在棋院里种地的黝黑少年,到棋赛上挡箭快他一步的同台弈者……若说他跟妙仪是多次重逢分离,熊裕则是不远不近一直都在。

他和妙仪呆在一个帐下,没有人会提出不合适;而且妙仪对待他的态度,怎么都有点像是对待自家人,帐下的熊裕是可以商量可以让他久等的,对待兆则要礼数周全。

他知道自己生性敏感,然而这一刻却不由得多想。

甚至不是多想,而是隐隐约约能确定一些事情了。

再想着他来的目的,兆心头恐慌起来。

熊裕却也并不做出什么过多的姿态,只是对着兆礼貌一笑,主随客便的样子,放下了帐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