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富十大概永远都记得迥郎死了的时候,眼前这个跋扈的裴六抱着那个人的尸体,静静发呆的样子。他觉得裴六人生大概能爱的男人也就那种了,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画了个框框。
裴玉绯不知是觉得冷,还是在用她的手段和优势,她紧紧贴着张富十,他只感觉自己都能感受到裴玉绯胸腔里,那颗心在蓬勃的跳跃着。
裴玉绯鼻子抵着他鼻尖,说道:“你是个将军,不是个侍卫,你之前跟我说圣人不会给你封赏了,回来之后不依然还是升了官。想想你自己。想过的憋屈,那你没必要找我,有的是法子给你自己找不痛快。你要来找我,那咱俩活的像自己一点,合适就每时每刻都真,不合适就一拍而散——换言之,咱俩互相折磨吧,别一个去给另一个人当模具。”
张富十低头望着她。
有时候常说,两个人会越活越像,他也该去学她的肆意么?
裴玉绯看着张富十居然轻轻笑了。
她惊了:“你是不是真傻,我说互相折磨,你还高兴了?”
张富十笑:“折磨这两个字不重要,重要的是互相。”
互相便是一对一的平等关系了对吧。
他跟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一笑,霎那就跟月明星稀枝桠飞移,尽数的月光全倾盆淌在了她心上,凉凉的黏黏的,浸过她每一个毛孔,让她只觉得心里哆嗦腿脚发软。
不论是怎样的爱法,怎样的情人,永远都是某一秒某一瞬展现出来的至诚,成为了两人携手摩挲前路上的灯火。
她忽然道:“你抱得太紧了,你没感觉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