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季明啐道:“省的了,要因为这个,我就是千古罪人。”
殷胥身子一紧,张口咬住她,没了言语。
而此时,耐冬才是头都要大了。
小朝会之后圣人就不再书房叫人议事了,这是惯例。但若是各部有些事情要来找圣人,自然也是要往御前去传话的。切就不论这个时间点……圣人和季将军不知道怎么在胡天胡地呢,就眼前这人,也不敢往御前领啊。
崔式勾唇,纵然一把年纪,他笑起来也让人觉得春风拂面,耐冬对于这位未来国丈的本事也是听过那么点传闻,他这样笑,连在御前这么久没犯过错的耐冬都觉得头皮发紧。
崔式自然是有备而来的。
他是下了朝,走出去了才听到与他一起上朝却晚走了几步的黄门侍郎,说起圣人要季将军去书房议事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周的新动作。
崔式一听这个,心里头一股无明业火就窜起来了。他上朝的时候,每天都抬着头,死死盯着圣人和他家那个皮紧的丫头,两个人要是有点眼神交流,他都能在心里怄个半死。幸而崔季明站在不远处一直垂着头打哈欠,殷胥也不过是扫过两眼,也没点过他。
可今儿明明不该有人去书房的时候,非把崔季明叫去了,崔式立刻就窜回礼部去,在一堆卷宗折子里发了疯的找能汇报御前的事儿。还是真让他捡着几个,崔式夹着那卷宗,一路就往圣人书房去了。
崔式面上那叫一个淡定,路上遇见了几个下属还跟他们打招呼,内心都已经抽出了两把大砍刀。看着眼前这位御前近侍,站在书房的外院门口处,死死地拦住他,崔式更是坐实了某种想法,气的笑眯了眼。
耐冬硬着头皮道:“圣人昨日有些累了,这才刚歇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