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熙之撇了撇嘴:“在上层睡大觉呢,你要不去找找?”
他说了一半,又觉得不妥,脸上一笑,想拦住她:“你先跟我们玩几局再去找!来来来!”
崔季明玩投壶的时候,这几位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。这些长安纨绔们经常摆弄的小游戏,她每个都是无人能比的好手,摆了摆手毫无兴趣的就往上层走。
独孤臧在二层东边的一个小房间里,她一推门,他挡着眼睛半死不活似的躺在屋里。
船舱都很窄,进去还要弯着脑袋,独孤臧头也没抬:“你要是真想杀我,就直接给我一刀就是了。何必,我用不着你给我帮忙端水,是我自己作。”
崔季明:“啊?”
独孤臧猛地爬起来,脸色有点苍白,睁大眼睛看着崔季明:“季、季子介,你怎么来了!”
崔季明坐在一边的矮条凳上:“我看下头他们都在玩乐,你居然没去。怎么了——”她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气:“你还受伤了?”
独孤臧连忙道:“自己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。”
他正好爬起来,身上包扎着布巾,崔季明挑眉:“你这个右手拿剑的,还能捅到自己的右肩膀?”
她话音刚落,就听见一阵蹬蹬的脚步声,发脾气似的一脚踹开了门,手里端得水盆也随着动作洒出半盆去,全浇在了独孤臧床上,被子上湿淋淋一片简直就像是尿了床。他脸都绿了,往常脾气挺傲,居然没发火,自个儿把湿被子掀开蹬到一边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