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禄答道:“那人只说,裹着黑色大氅,马颈上挂着灯笼,里头是薄甲,身量修长,面上有一点新伤。”
殷胥:“就这些?没别的?”
王禄道:“圣人若是实在想寄信,奴可以亲自跑一趟,毕竟见过崔季明,混入魏州再问领将,找到她身边应该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殷胥摇头:“太冒险了。且不说这一行千里,万一她身份暴露,便是我害了她。我能做的除了信她,还能有什么呢。”
他沉沉叹了一口气,勉力笑道:“至少我知道她还好好的。”
开春之后那一年,信也并不多。
若是可以,殷胥甚至想说她不要再写信了,每次她寄一封信出去总是要花很多代价。
而这一年,生辰贺礼却仍然没有缺没有晚来。
是一杆狼毫笔,上头却刻得是……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!
谁会要刻着这种诗句的笔啊!
殷胥绝不承认是自己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才不肯用的,是那笔太拿不出手,她从来就不会送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。
再来的信件更短了,他几乎要怀疑是崔季明跟他无话可说厌倦了,最后短短缀着两个字:“魏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