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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玉勾唇不言。

李治平看着言玉似乎颇为愉悦的样子,望着永王府花苑内的春景,心道这条野狗,等了多少年总算是反咬死了崔翕,心中指不定有多得意。

言玉:“李公你也心里清楚,山东保不住了。之前突进曹宋两州,是因为朝廷两帝交替之间,一时不能应对。而如今咱们在山东的实力,是不足以赢过他们的。贺拔庆元带兵经验太足,各地而来的联兵数量又多,他们营地靠近运河,粮草又不必担心。从万贵妃被反咬一口,太子入朝失败开始,一切都开始不尽人意了。这天下的局势,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控制住的了。”

李治平看向他:“你的意思是撤?”

言玉:“就以圣人处理蜀地的速度,再不弃卒保车,岭南就要乱了。”

李治平笑:“我倒是好奇朝廷这些年不是一直国库亏空?小皇帝哪里来的钱去一边支持蜀地,一边去支持刘原阳招兵。这哪一项都是吸血一样,他就不怕朝廷垮了?”

言玉:“听闻圣人早些年改租佃制后,这两年间中原地区的赋税还是不错,商税比率也愈来愈高。”

他虽然这样说,但心里知道,朝廷之前穷了那么多年,如今就算境况好转,也好不了太多。是殷胥胆子太大,如同剑客比武时豁出命去贴着对方的剑刃,妄图寻找到一丝破绽。他看起来性格并不是如此豁的出去的,刚登基的时候,天底下也没有几个皇帝像他这样如此快的接手朝政的。

是行归于周预估错误。

他们以为殷胥登基,是大邺最虚弱的时刻,是黎明前恍惚的打盹,以此时机,几面夹攻,将这浑身是伤的庞然大物扼杀在浑噩之中。

然而事实却是,大邺好似在他的掌控下,成了个跌跌撞撞却磨牙吮血,红了眼的困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