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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备下的浴汤,穿着的中单,贪婪的索吻,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像个笑话!

她从来不肯将关系推进一步,这么多年,她口中没说出一个爱字,连“欢喜”都好似给予他的施舍!

她此刻偏了偏脖颈,模样是任人宰割,在殷胥面前却更像是游刃有余。

怪不得,那日他明明都肯委身于人下,她却退缩了。

怪不得,她总是亲吻他,却不许他随意动手动脚,甚至常常将他压在身下。

殷胥从来不认为自己喜欢男子,但他痴迷于崔季明,他也肯去为此努力。他一贯无法接受自己委身于人下,却为了她连这些脸面都豁出了。

那些吃醋,那些置气,那些千里而行的牵挂,那些耽溺于她的沉醉——

殷胥以为崔季明是爱他的,此刻却格外没有这个自信。

那刀尖往崔季明颈侧贴了贴,刀刃压在他咬下的齿痕上,殷胥尽力希望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,希望他就算被人耍了这么久,也不要在这一刻丢脸。然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,有着激动的哽咽,有着歇斯底里的质问:“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!说啊——给我理由!你不是最擅长狡辩,最能欺骗我么!”

崔季明睫毛动了动,她尽力平稳语气,道:“对不起。崔家与贺拔家的联姻,生了三个女孩。贺拔家与崔家二房后继无人——”

殷胥怒道:“我要听的是这些么?你觉得我要听的是这些么?!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前世我们认识十几年,你都没能告诉我。为什么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,你还打算瞒我!”

不论是挚友,还是爱人,他在崔季明心里都好似不够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