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季明颇为无语的又回到长凳上坐着,这大冬天在露天院内坐着是要吸收日月精华么?俩人前两天一直在路上同行,显然也没什么新奇事儿可说,谈政局又太没趣,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就在凳子上干坐着。
一转头,就看到殷胥也没抱着暖炉,更没带手套,两只手冻的指节微红,掌心缩在衣袖里交握着。
她也没想太多:“你怎么又没带手套,长安的风刮起来要人命的。冷不冷?”
殷胥终于等到她说这句话了,他朝她身出两只手:“冷。”
他自然不会说自己一路带着的手套,就让他故意扔在了后巷的马车里,毕竟戴着手套,她就不会来暖他的手了。
崔季明伸手握住,等到捏住那冰凉纤长的手指,终于能隐约的猜到某人的心思了。
就殷胥那仔细到强迫症的性子,会忘了手套?
她心中了然。然而殷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没她高的少年了,她的手已经没有他的手掌大,这样握着很难去完全团住他的手指。
殷胥垂下睫毛去,道:“还是冷。”
崔季明瞪眼:“殷小九,别得寸进尺。那你还想怎样,难道要放在我肚皮上暖么?”
殷胥对于她这种随时破坏气氛的能力也是佩服不已,不得不抬起头来怪无奈的瞥了她一眼,道:“你给我吹吹气就不冷了。”
崔季明失笑。某人就惦记上了城墙上那一回了。
她抬起手来,朝合着的两手内哈了一口气,笑道:“早知道我晌午该吃了葱拌羊肉再来,弄你一手大葱羊膻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