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胥没怎么离开过皇宫,可以说是连会跑的鸡和织布机都没没见过,有些好奇却佯装不在意的观察着院中的一切,随口问道:“哪位郎君,如此好心?”
嘉尚低头道:“您想来问我的那位。”
殷胥皱眉。
殷胥的确是想来问崔三之事。
他承认自己总是心眼细,崔季明与他说起那册高祖的手札时,对于为何会懂文字的理由可以算得上敷衍。她在口头上胡说八道糊弄他,也不是第一次两次了。
但殷胥却将她那句“您前行的路上,或许不必有我”的话,噎的翻来覆去寝食难安。
他便又将那高祖的手札翻出来,当初崔季明谨慎珍重的读来,她所说的字与纸面上字体写法,殷胥都拼命记住了大半,再对照他以前整理过的,他几乎可以看懂绝大部分的内容。
正是因为能看懂,读到前头被崔季明跳过的内容,他才心惊。
高祖为何自称活了一白多岁?他以前是商人……?几千年历史?
就连后头许多内容,殷胥细细读来,也发现有许多词汇的含义他并不知晓。
这本册子不但字体不同,连写法也是自左至右的横写,这才是前世殷胥并不能读懂的原因。
他再联想到崔季明时不时冒出来的疯言疯语,他最早与她相识的时候,还总是问,后来看崔季明一脸无趣根本懒得解释,也就渐渐不问了。
当细节累计到这种地步,一句“孟婆汤没喝干净”的话,显然已经不可能糊弄的了殷胥。他知道崔季明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向他隐瞒过不少事情,可当崔季明表现出与他越走越远时,这些他不清楚的事情扩大成了没来由的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