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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猜错,全盘皆输。他这是又一次把命豁上去的豪赌。

阿继道:“就算他回去了三成人马……又能改变什么。剩下的大军不仍然会压向凉州,到时候的战火,不知道要烧的什么时候。”

他翻了身,昏昏欲睡道:“伺犴的七成兵力到了凉州,小心翼翼试探,与他出征时候的决心和宣誓显然不同,士兵的气势必定衰竭,凉州大营或许不能赢,但不会输的太惨。三成兵力回牙帐,怕是他能刚好赶上贺逻鹘杀死夷咄的一出好戏,这会儿继承人只剩两个,你说伺犴会不会狠绝的直接撕破脸皮下手?”

俱泰:“伺犴不论能不能上位,一番挑拨之下,他本就厌恶汉人,必定想先出手对付言玉,我倒看他如何长袖善舞的起来。”

阿继这才反应过来,倒抽了一口冷气:“若真能如此顺利,那倒是几番话……就完成了主上的意思。可若是不顺利……?”

俱泰笑:“大邺内部矛盾不少,显然不是铁板一块。但突厥就是就是毫无矛盾么?在我看来,它们比大邺更处在内斗的边缘。咱们若是不顺利,也能给突厥划开几道鸿沟。”

阿继觉得自己脑子仿佛不够用了,低声嘟囔猜测着说不出话来。

俱泰一蹬腿,甩掉了两只鞋:“人啊,就是要贪。你看我虽然脑袋别在裤腰上,但是有美酒可饮,有美人可枕,花着别人的钱白来一场享受,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啊。”

他一眯眼,作势要睡,喃喃道:“唉……隔了多少年。总算又活的像个人了啊……”

在殷胥早一步知道伺犴计划发兵西北时,朝中还是一片团结的落井下石,贺拔庆元身处大牢深处已经将近一个月,这种年纪的老头子,怕是身子再硬朗,也要折腾去半条命。殷胥有时在想,等到伺犴再来时,殷邛想请出贺拔庆元,贺拔庆元心里该是怎样一片冷笑。

长安的夏来得及快,几乎要将人烤出油来,一群少年换上了走路咔咔作响的木屐,课间时聚集在长廊下,偷偷将脚泡入池中,也不再管什么贵族风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