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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队人中的仆从也都开始品出不对劲儿了。

眼见着再往里走,连轿子怕是都上不去了,殷胥总算是停在了一处小瀑布下游位置的河流边,仰头便可看见瀑布。耐冬给他支了小凳与矮桌,一块地毯铺在河边,他坐在那里,盯着瀑布仿佛要“格物致知”,尽量忽略自己一个人闷坐的尴尬现实。

这回,落座在不远处的崔季明倒是心满意足的端起酒杯,仿佛看着追逐一路的耗子无处可逃,总算入了瓮,她面上含笑,带着陈年美酒的白玉壶,若不是因独自而行敲起的铁拐,还算得上翩翩公子。

殷胥看地面上有许多乱石,她带着琉璃镜走起路来仍有些踉跄,便扫了她一眼。

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矮桌上敲了敲。

崔季明听见他敲桌子的声音,微微一怔,朝着声音调整方向,走了过来。

她本来准备好非要让他臊的落荒而逃的词儿陡然闷在了嘴里。崔季明实在没想到,这位九殿下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体贴的性子,纵然恼火了,也怕她摔倒。她也一时有些怀疑了,这小冰块是真的有所图,还就是诚心想帮她而已。

社会志愿者照顾空巢老人都没这么无微不至啊。

殷胥看她走过来,半天等不到她开口,道:“怎的?”

崔季明一下子回过神来,没找到自己的词儿:“呃……九妹、啊不九殿下,那个,春色正好要不喝一杯。”

殷胥听了她改口,反倒像是不适应,道:“也好。”

崔季明隐约看他将空杯递了过来,显然是向她讨酒喝,她一根手指压在杯沿抵了回去,笑着摇头:“我杯中是玉冻春,可不敢给你喝。你喝玉冻春醉了的事情,我能记得一辈子。”

殷胥惊的一下子就想起某个混乱的梦,浑身不自在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