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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季明忽地从因火光而跳动的阴影中大步走过来,环抱住殷胥,用力且坚定的在他背上拍了拍。

刚刚她像是在亲吻一位情人,如今却是在拥抱一位挚友。

她几不可闻道:“家与国、人与族,一切皆有气数,没有不陨落的将星与家门,也没有永昌的民族与国朝,都有尽时,你莫要自责。”

殷胥整个人不可控制的哆嗦起来,他从眼底疼进鼻腔。

“功败垂成、生老病死,天有注定,曾我也不信,但这没什么……你已经做的很好,我不知道天下如何想,但我很谢谢你。真的。”她声音缓缓道。

她如快刀斩乱麻般松开怀抱,殷胥吃力将半分酸楚吞下。

崔季明则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些怀念的笑意来,眉目都看起来温柔几分。

忽然看着突厥兵投石车的巨石就要往城墙上来,崔季明拽了他一把,走到城墙石阶便,轻轻推了他一下:“你快点下去吧,你做得够多了,这会儿让我们这些武夫往前顶吧。”

殷胥深深看了她一眼,点头道:“嗯。”

他幼时患病又中毒,如今是个连弓都拉不动的人,何必去站在她身边。

殷胥转身走下城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