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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些年大邺内乱,宦官当权,殷胥少年时期被作为傀儡扶持登基,长安政局一片混乱,待他年级稍长,杀宦官平内乱夺权后,东突厥愈发强盛,已经两侧夹击突入关内,打的北方惨不忍睹,千疮百孔。

唯有崔季明所在的朔方,明明没什么城池,却守的稳当。

她是将门之后,也是早年间殷胥的伴读,二人相识十几年,殷胥对旁人说不出话,却唯有在她面前像是他自己。

他也很庆幸,作为孤家寡人,能有这样一个兄弟。抵足而眠,真心诚意。

可两年前一仗,崔季明却不知因何跌下马来,摔断右腿,医治不当几乎丢了半条命去,她便离开朔方军营,被送回南方老家养伤。

崔季明一走这两年,朔方哪里还在支撑得住,北方最后一片咽喉之地被突厥吞并,昔日繁华的东都洛阳被侵,大邺北方几近崩溃,风雨飘摇。

有过这些过往,殷胥如今见到面带笑容俊朗的崔季明,有些恍惚。

心里头也叹了一句:徐录这个话痨在也就罢了,崔季明这个嘴贱撩人的也来了。

崔季明进城登上箭楼,望着春光尽数洒在殷胥苍白的面容上,哈哈大笑,微微跛脚似乎丝毫不影响她的开朗,抬手朝他打招呼:“喂,陛下都不想我么!好久不见,你怎么变丑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老夫可是将仅剩的两件好衣服都穿来了,怎么这个表情。”

殷胥心中澎湃,却只淡淡朝她点了个头:“朕,尿急。”

崔季明:“……你这话我没法接。”

城墙下,殷胥整好衣服,推开蓬门走下来,竟然看着崔季明跟等坑一样蹲在矮木桩上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