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魔怔了被这样一巴掌一打,总要吐出一口痰来,恢复神智。
他吐出了半口血,那血从他喉头深处流出来,左阳干哑着嗓子张大嘴弯着腰,一团血从喉咙深处缓缓出来,滴了一地。
徐瑞福连忙上来给他擦了擦嘴,汇报道:“世子恢复了神智了,眼睛有光了。”
左阳缓缓回过头去,看着徐瑞福汇报的方向。顺帝穿着一身正服,外头笼了一层白纱,满头风雪,面上没什么表情,手里拎着一串碧玉珠子。
左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她死了,你不伤心么?”
顺帝缓缓启唇:“我,自然伤心。”
这个人能走到今天,全靠的是令人作呕的惧怕身上沾染半分腥污的虚伪矜持,以及那与生俱来的他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恶毒。
而杀了这个人冲动,在时隔六年真相得知的瞬间,如烈火一般燃烧在左阳的胸膛里。
“她回来了。王爷,他回来了,你快赶紧整理整理。”水云戳了戳趴在褥子上的左阳。
从栗子那里回来以后,左阳拿了个痰盂,弓着腰一边满面痛苦的似乎,一边在干呕。水云没听见里头说了什么,他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左阳变成这样,他嗓子都快呕坏了,才堪堪止住,整个人倒在铺上。
“王爷,我都听着北千秋那欢实的脚步声了,你还不赶紧起来,她要是回来见你这个样子——”水云赶紧又戳了戳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