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裹在被子里的身子也僵硬了,看着他仿佛防着我随时揍他的样子,让我忍不住想笑。他活像是个什么都不懂事的年轻小生,舔舐着我嘴唇却不敢深入,我被咬的直发痒,我从被子里挣出两只手来,他感觉到了,却仿佛更下定决定的伸出舌头试探着我的牙关。我没穿上皮袄,两条白花花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,我不知怎么的,却轻轻抓住了他的耳垂,微微抬起头来,反客为主啃咬回去。
我在做什么啊。这一刻的感觉和当初赌气的与十一对吻的感觉完全不同,明明是个脸皮老厚的人,可我的两条手臂都在微微发抖。二爷惊了一下之后,猛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肩膀,和我唇舌交缠你去我来莽撞吮吸,手劲仿佛能捏碎我肩膀。我干燥的唇蹭的发烫,他的气息和我的味道交融在一起,柔软灵活的舌尖碰撞在一起,我不知道是什么促成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吻,但我的心底仿佛鼓进了热风,我浮躁的心仿佛是胸腔内飘来荡去的氢气球。
二爷微微抬起脸来却仍然紧闭着眼睛,又偏了偏头有几分莽撞的接着吻下来。我不肯闭上眼睛,我就是想看着二爷仿佛是做梦一般的表情,我甚至感觉唇舌交接之间我几乎都要轻笑出声。
他终归是吮了一下又一下,还是抬起头来,喘息着手臂撑在我身侧,低声道:“我觉得我脸要被打肿了。”
我笑了:“不如多亲几下,然后我直接一刀捅死你如何?”
二爷的目光游移到我唇上,我觉得微微发肿的嘴唇仿佛也在这目光下有几分不知所措。“此计甚妙……”他轻声道,被火光染成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我止不住的笑意。
“你这么笑我反而怕了。”他微微低下头来,鼻尖碰着我的鼻尖,说话时微微翘起的唇触碰在我滚烫的嘴唇上,抓着我j□j肩膀的粗糙手掌带来比火盆还要炽热的温度。“我反而更觉得这不对劲了。”
“不过是接吻,你觉得又能怎样呢。对我来说,这代表不了什么,也证明不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。我可不会因为一个吻就成了你的人,就成了你的附庸品。”我勾唇笑起来,这其实并不完全是我最想说出的话,但在二爷的瞳孔里,我却笑的有几分无所谓的说了这话。
“可对我来说……这代表了很多。”二爷轻轻说道,他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手指握紧了我的肩膀,也握紧了这幅身子白皙却被我的弄的伤痕累累的肌肤。“我就是你的人了。这证明了在我心里你是什么,也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承诺。不管你要不要。”
……我语塞,甚至想把自己缩到被子里躲开他的眼神。
二爷却看出了我的躲闪,他坐起身子来,我才发现他耳朵到脖颈都是一片红。他摸着嘴唇傻笑起来:“艾玛,今天晚上做的梦绝对要让我明天换条床单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猛然一巴掌拍过去:“滚!”
“和谈,这时候才说和谈都是坚持很久了。”二爷笑起来。
这已经距上次突袭过去近一个月了。草原上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,而达阿赤的柔然士兵也被磨的毫无斗志了。当日二爷就断定达阿赤最讨厌被动,这次斩杀八成将领,他绝对不会想要撤退,而是想给洋洋得意的我们来一次重击。
柔然士兵都极其崇拜达阿赤,八成将领死伤,主将损失左眼,只要稍加煽动,手下士兵必然士气满满暴怒异常。柔然人生性好斗,如此一来更是要比平常难对付,所以干脆抛弃军营,大家行军随处扎营,不断小队骚扰柔然边境,在初春的沙暴中隐藏痕迹,决不让对方打到主队。
这也就算了,二爷可算是发挥了贱的真本事,他就派十几小队,没队人不超过二十人,专挑着柔然士兵半夜睡觉的时候,然后去点一下粮草啊,打开一下马圈啊,水缸里撒上盐啊,折腾的柔然士兵半夜接到急报提着裤子跑出门来,一出营帐就被漫天黄沙吹个两眼流泪,好不容易拿上兵器追出来,对方早跑了,而在草地沙地上的马蹄痕极快就被沙暴掩盖。
达阿赤暴怒,让士兵半夜穿好军甲,交替巡逻,好几天没喝上干净水又睡不好的柔然士兵哪里受得了,各个困得眼下青紫。结果这时候二爷又带着整个军营销声匿迹了,达阿赤却不敢让士兵们松懈,这若是下令休息岂不是各个睡死过去,说不定对方正等着这时候突袭。达阿赤惊疑不定,士兵们就跟着受苦,到终于有一天士兵们都受不了的时候,达阿赤默许士兵白天里小憩一会儿,恰好沙暴也停了几日,如果有来人绝对能远远就看得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