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,无法摆脱。
神侍在心里沉沉地叹息一声。
他看向那边正帮着恶魇之主用清辉促使仙植生长的神君,当看到那絮白的衣摆从边沿处蔓延的点点墨迹,宛若被溅在白纸上的墨汁晕染开时,心口难受得厉害。
可是……神君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呢。
天神昀旸如同祂洒落的清辉,是一位温和宽容的神灵,祂的脾气总是那么好,是这世间最明净无瑕的神灵。
衪如那天边的云、山巅的雪、时间海的沙,是众生眼中不能亵渎的神祇。
然而好脾气不代表没原则。
天神昀旸同样也是一位原则性极强的神灵,有所为有所不为,心中自有一杆秤,以此衡量这世间的一切。
在天神昀旸的衡量中,极恶魔狱诞生的恶魇,应该是被镇压、被消除的存在。
偏偏她在天神进入极恶魔狱时,正好浑噩退去,神智清明,如这芸芸众生。
时机恰恰如此好。
天神昀旸看到的不是一个没有神智的可怖怪物,而是一个初生懵懂的纯粹生灵,这让他如何忍心在她懵懂未知时,肆意地决定她的生死?
正是这份不忍,有了诸多后续。
神侍想到此,眼眶微红,眼泪差点落下来。
叶落抬头看到他的模样,奇怪地问:“神君,他怎么啦?为何眼睛红了?”
天神随意地抬眸,平淡地说:“可能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。”
她哦一声,“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,很多生灵开心时会笑,不开心时会哭,是这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