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望舒怔怔地仰起脸,看着他,这时候风停了,傍晚的阳光落在他脸上,她那么近那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脸,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垂下的细密长睫毛的每一根睫毛丝。

这么真实生动的一个人。

她终于松了口气,喃喃地说:“没什么事,就是……”

就是什么……她也不知道怎么说。

街道上时不时有人来去,陆殿卿握住她的手腕:“来。”

说着,他带着她进了单位,来到了一间闲置的会议室。

“到底怎么了?突然来找我?”

他的直觉是一定出事了,刚刚,就在机关车上,他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
她从来没这样过。

林望舒眼中便慢慢泛起湿润来,她低声说:“其实没什么,就是中午睡了个午觉,做了一个噩梦,噩梦很可怕,我醒来后,又是在宿舍里,人生地不熟的,我,我就特别害怕。”

她终于哭了:“我害怕你不要我了,也害怕家里人不在了,那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
陆殿卿忙抱住她:“怎么会,那都是梦,你瞎想什么?”

他哄着她道:“你不要多想,可能是换了陌生的环境,到了宿舍里周围都是同学,你不适应,再说建校劳动太累了,这两天又一直刮大风,晚上你先回家住吧,我去接你,回家里住就好了。”

林望舒埋在他怀里,还是想哭:“我什么不想要了,钱,房子,上大学,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啊,只要我家里人和你都好好的,不要没了,我只要你们。”

陆殿卿无奈,他拿了手帕,安抚地替她擦了眼泪:“你这是在说梦话,估计还没醒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