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目前为止,他给自己介绍了雷正德,是希望自己在遥远偏僻的云南有个人照应着;他去质问雷正德,是以为自己依然留恋雷正德想让雷正德给自己一个交代;他提出处对象的想法,不管底层原因是什么,至少也是很诚心希望能解决自己的问题。

她所有曾经对他的气恼全都烟消云散了,那些暗地里滋生的利用之心也消融于这清风朗月之中。

于是她终于轻声说:“谢谢你,陆殿卿,谢谢你为我做的。”

一片槐花静寂无声地落下,她低垂的睫羽在月光下轻颤。

陆殿卿素来波澜不惊的眸中有一抹炽烈闪过。

他开口,声音却比落花的声音还轻:“没什么,你不用这样。”

林望舒轻轻抿唇,抬眼看他: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陆殿卿:“好。”

一时他又道:“等一下。”

她沉默地看着他。

他却抬起手,伸向她。

林望舒身体微僵,一动不动。

接着,她便看到,他的手轻落在她的肩头。

之后,在那轻纱一般的月华下,他修长的指尖,有一片剔透娇软的白。

那是落于她肩头的一片槐花瓣。

林望舒不知道怎么走回房间的,她觉得自己两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,或者说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