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安言看见顾清渠,没以前那般温润的笑脸,他招招手,让顾清渠坐在他的身边。
顾清渠说好,大大方方地坐下了,堂屋内气氛压抑,周芝芝连大气也不敢喘,尤其从长辈到晚辈的座位安排得相当微妙。
周老二压根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,他看着陌生男人,态度和语气都不算好。
“人都到齐了,你有话说有屁放——你到底谁啊!”
“鄙人姓张,是一名律师,周老先生生前立了一份遗嘱,我暂且保管。按照老先生的意愿,等他的丧事结束后,这份遗嘱该让你们知道。”
周老二一听遗嘱两个字,立刻慌了,“什么狗屁律师!我不认啊!”
“你不认,周先生认识。”
“哪个周先生?”
周安言说:“我,张律师是我介绍给父亲的——老二,坐下,有外人在场,别闹笑话。”
他口中的外人不知指的是律师还是顾清渠。顾清渠挑眉,静观其变。
周朔这时还没有太复杂的意识,他暂时对周遭一切不敢兴趣,时不时看顾清渠一眼。
都挺严肃的。
张律师秉着严谨且时间宝贵的态度,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密封的文件袋。
遗嘱内容很明确,就是分钱。
周国盛活着的时候兜里现金都被周老二盘干净了,但他隐藏资产有不少,除了弄堂已经拿到了拆迁款的房子,他乡下老家也有两套约一百平米的房子拆迁。如今乡下开展农家乐旅游,房子的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。这么七七八八算下来,周国盛银行账户有七位数出头的存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