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知后觉地一瞬间,周朔也抬起了头,眼神交错下,他们只抓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所谓情感的尾巴,像一道烟火,转瞬即逝。
顾清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很久,他也想了很久,想周国盛临终前的那些话。
什么意思呢?
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,地面上有象征新生的花朵破土而生。生命周而复始,在医院这种地方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顾清渠有些头疼,他抬手揉捏太阳穴,试图放松,耳边突然有开门声。顾清渠偏头一看,周朔已经坐在他隔壁的椅子上了,中间隔了一个空位,是一个良好的距离感。
周朔的手里端着一次性杯子,氤氲缓升,他把杯子递给顾清渠,说:“喝点水,小心烫。”
顾清渠接了,说谢谢,他没喝,对着杯口吹了吹。
“里面怎么样了?”
周朔收回目光,他掐着指尖,声音嘶哑,“已经联系殡仪馆了,早上就把爷爷送过去。”
顾清渠惊愣,“这么快?”
“爷爷的意思,他生前跟每个人都聊了半个多小时,把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。他的想法跟大伯说了,丧事不必太热闹,家里人吃顿饭,再找几个和尚念一天经,差不多完事就能烧了,死人在阳间待久了不吉利。”
顾清渠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,许久之后才说了声哦。
周朔问:“我去买早饭,你想吃什么?”
顾清渠说随便。
其实周朔不太放心让顾清渠一个人待在这里,周老二还在里面,容易找茬,得把人带走。
“那范围可太广了,一起去吗?”
顾清渠愣着,他抬起头,眨了眨眼。顾清渠连思考的途径也没有头绪就说了好。
医院门口的早饭餐位热闹且繁杂,但来去的人却步履匆忙,从忧心忡忡到苦大仇深,确实来医院,除了生孩子没有快乐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