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的。”许观尘道,有什么话,就全都在这里边了,“不怪师父。”

玉清子应了一声,闭上眼睛给他诊脉。

过了一会儿,玉清子便收回了手:“前两个月的底子打得不错,师父先给你开着方子,还能吊一阵子。”

许观尘暂时不大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,只抓起许问的手,放到玉清子面前。

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萧启一直没有对武傀儡下指令,所以许问一直待在这里。

“师父给兄长看看吧。”许观尘道,“师父原本也给飞扬看过,再给兄长看看。”

那时候许问被拉到玉清子面前,许观尘站在许问身边,看不见他的目光。许问便朝玉清子眨了眨眼睛,玉清子早先就给他探过脉,早也知道许问这武傀儡的毛病有点不太对劲儿,如今便更加确定了。

只是他这模样,大概是还不愿意让许观尘知道。玉清子便顺着许观尘的意思,给许问诊脉:“大公子这毛病,只怕是……”

许观尘有些失望:“好吧。”

喝过药,诊过脉,小道童与玉清子便出去了,武傀儡没有指令,便仍旧待在许观尘身边。

寒症才发作过,许观尘精神好些,抓着许问的手,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,絮絮叨叨地与他说话。

“兄长,一开始你们走的时候,爷爷也撑不住了。你知道,爷爷前半生都待在战场上,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,可是他就是撑不住了,发过丧,他就买了药,好去见你们。”

“后来我发现了,就把东西给换了。那一阵子,我总在想,从前金陵人都说我是神童,太聪明了,是不是不好?之后我就不当神童了,我当道士去了。”

“我当道士,其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念经打坐,就是想找点儿事情做,后来就习惯了。可惜爷爷也走了,我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国公府里。”

“再后来先皇让我教萧贽念经,他这个人脾气不好,所以老皇帝叫我教他。他太凶了,我有时候也很怕他。有一阵子与他关系不错,但是萧启……怪萧启,也怪我自己,怪我自己看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