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宝儿的眼睛眨了眨，那表情看上去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清楚的样子。

想了一下，她又问出了一个问题：“那你还让他到边疆来做守将？”

说起这个来，完颜煦也是一肚子的郁闷，有许多话不吐不快。

当即对着嘉宝儿，诉起了苦。

“我们是同一个外祖父，当初抄家沐王府的时候，之所以只让沐王爷一个人死，把沐王妃和沐昭阳颐罗都留下，就是因为我外祖父求了情。他是这凡间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亲人，我不想让他难过，便答应了，”

“以为如果没有外祖父，我早就死在大皇子手下，也根本当不了北狄太子。更不可能将大皇子母子斩杀剑下，报了我母后受辱枉死的仇。嘉宝儿，你在大齐有那么多亲人，我在北狄却只有外祖父一个，”

“其他人都在算计我，只有外祖父在保护我。如今我能够回报他能够反过来护着他了，他提出的请求，我怎么可能不答应？”

“让沐昭阳带兵是外祖父的意思，他说沐王府已然落没，沐昭阳也不是个多有能耐的主。让我把他发配到与大齐交界的地方做个守将，多少积下点功劳，以免将来在京城里被人排挤，”

“我想着现在与大齐之间也没有战事，让他到这里来就是做几年样子，几年之后再把他调回去，于是便答应了。哪里会想到这小子到了这里，觉得山高皇帝远，竟敢私自下令让士兵们叨扰百姓，挑起两边矛盾，”

“这是他心里一直憋着仇恨呢，恨当初他爹因为你而死，也恨我没有放过他爹爹。现在看来，还幸亏外祖父替他求情到这里来，否则这辈子我都不知道他心里的仇恨这么重，”

“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，才知道他刚刚派人烧过大齐粮草。往上追究一下，是因为大齐烧了北狄的粮草，再追究上去，是因为他劫持了你妹妹……"

"嘉宝儿，冤冤相报何时了？追根究源，这些年北狄和大齐做下的每一件事都有因由，追查到最后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。我向你认输好不好？”

他的声音低沉，语气很诚恳，视线一直都在嘉宝儿身上。嘉宝儿脸颊一热，眼睛看向了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