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丧亲之痛,他感同身受,深知无论自己做什么,对于此刻的刘璟而言都是多余。能陪在对方身边,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。
刘璟抬脚踏进帅府,家仆见他回来,忙迎过去,带着众人去耳房换上了孝衣。刘璟全程一言不发,任凭众人帮他穿戴齐整,这才随着家仆去了灵堂。
柳岸跟在刘璟身后,朝着灵堂走去的路上,只觉得满眼的白色十分刺目。他眼眶一热特比想哭,却又不敢当着刘璟的面当真先哭出来,唯恐刺激到对方。
刘伯叔正跪在灵堂里愣神,听见动静转头一看,见是刘璟忙飞奔过来抱着刘璟痛哭了起来。
刘璟木然地拍了拍刘伯叔的后背,而后走到灵柩前跪下,上了香磕了头,整个动作都透着僵硬,好似眼前只是神游天外的驱壳。随行的征北军将士都上前上香磕头,而后便跪在灵堂里替刘恒远守灵。
刘伯叔跪在刘璟旁边抽泣了片刻,一双眼睛由于反复哭的太厉害,已经肿的快睁不开了,然而如今见了刘璟,却还是忍不住哭。
李忠走到刘璟旁边跪着,开口道:“大帅是旧疾复发,从前在北江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治好。他这次离开北江回京城,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。”
“为何先前不说?”刘璟冷冷的问道。
李忠道:“大帅要强,不肯说。先前我等都不知道,待发觉有异样的时候,已经无力回天了。三少爷给你写家书的时候,我们才刚刚得知。”
刘璟又问:“之前的大夫,都是摆设吗?”
“大帅先前一直在服药,大夫来看的时候,他便用药压住了病情,因此大夫一直无法觉察,只当普通的调理身体来开方,久而久之,便耽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