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应了声,心里却越发不安。
雪似乎比方才又大了些许,金路生走在雪里,梦中尽是被血染红的战场,以及某个人沾满鲜血的身体。梦里,那人朝他伸手,问他为什么不原谅自己。
金路生很想对那人说,自己从来没有怪过他,何来原谅一说。可他在梦里尚未来得及握住那只手,便被吓醒了。
少年心里那种不安和恐惧,丝毫没有因为贺庆的安慰而得到慰藉,反倒越想越不安。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杨峥的房门外,又是便下意识推开了房门。
屋里一片漆黑,带着许久没人住过的味道,而且特别冷。金路生摸黑在杨峥的床上坐了一会儿,直到冻得脚都快麻了,这才慢慢腾腾的离开。
片刻后,他带着自己的铺盖搬回了杨峥的住处。
而临江的另一侧,杨峥带着二十个先锋,踩着雪板趁夜直奔雇佣军的大营。对方纵然隐藏的极深,但杨峥先前已经派人跟着皮货商进山,摸清了他们的落脚点。
如今大雪纷飞,雇佣军大营一片寂静。突然大营一侧燃起了大火,干燥的松枝被点燃之后,烧得很旺,瞬间便烧着了附近的几个营帐。
众人纷纷起来救火,黑夜中不断传来谩骂声。
而大营的另一侧,杨峥带人直奔马厩,放倒了看守的士兵之后,便砍断了所有马的缰绳,而后打开围栏,将马放了出去。初时还有些马不愿走,可待马厩也着起来之后,马便奔逃而去。
众人也不逗留,踏着雪板拿着雪杖便飞快逃离了大营。整个过程不过两柱香的时间,雇佣兵甚至没人看清他们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