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尧终于没有办法再保持淡定了,“陆砚安,你确实是个聪明人,可那又如何?圣人最信任我,你以为他凭借这么一枚小小的指纹就会相信你了吗?”

“吴首辅,先别说您迫害皇子,间接导致数名百姓死亡的事,就是您身后那贪污了十几个堆满了黄金的仓库,几十年来犯下的案子,就足够将圣人的御书房淹没了。”

“好啊,你去告啊!你以为从前没有人告过我吗?我告诉你,他们都变成白骨被我踩在脚底下了!”

吴尧嚣张至极,一点都没有把陆砚安放在眼里。

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,因为他就是大周朝中最大,最烂的那棵树,那块腐烂的巨大树根。

陆砚安突然拿开了那柄抵在吴尧脖子上的匕首,然后拿起桌上的玉佩,叹息道:“其实,根本就没有能让指纹显现出来的草药。”

吴尧以为陆砚安认输了。

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。

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怎么跟他这个驰骋朝堂几十年的老油条比!

“可惜,吴首辅百密一疏。”

随着陆砚安的话音落下,书房内的琉璃灯突然又亮了起来,吴尧的双眼被突然出现的强光刺痛,他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,然后睁开。

他的正前方是一辆轮椅,轮椅之上,是身穿常服,神色愤怒又哀切的圣人。

对于圣人而言,吴尧是教授他读书习字的先生,是他成长路上的领路人。

圣人不止尊敬吴尧,还一度在心中将他视作自己的亲人。

圣人高坐皇位之上,此中孤独寂寞不可言说。

对于圣人而言,吴尧就是他精神世界里面的一份寄托。

因为他的这位先生总是如此廉洁公正,为民着想,即使有时候有些私欲,圣人也看在两人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吴尧把持内阁,架空他的权利,他不是不知道。

圣人自觉自己能力不足,不堪大任,让吴尧放手去办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