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晖把话说这么直白,还是第一次。但曾连喜想,他又有什么值得呢?他向往阳光,人都渴望向上的力量,他似乎没有。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别人的话,可能因为你的长相,但我吧,觉得你像一株野草。”从初识开始,高晖就知道,曾连喜不如外表孱弱。他看王昊圆的眼神,尖锐,甚至蔑视。
他的一切都隐藏在他安静的外表下。
曾连喜惊讶,高晖会说出野草。
这是不是一种默契?
野草,是他在派出所写悔过书时,心底晃过的自我总结。
第38章 ●12月2日
12月2日,星期四。
曾连喜起得很早。
下床第一件事是去开窗。
冷风卷过来,睡了一夜的人顿时清醒。
他常常眺望安桦县的方向。什都也看不见。那边的天空,和南城顶上的是一样色调。
舅舅舅妈还没起床,曾茂就更不用说了。
曾连喜出门,上了最早的一班地铁。从地铁站出来,他一路跑到学校。
他到的比值日生早。
他喘喘气,走到柜子前,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卡片,从一个小格子缝里塞进去。
窗外鸟雀啼叫,清脆婉转。
一道突如其来的人声,在寂静的教室里响起:“早。”
曾连喜静止在原地。
高晖戴了一顶帽子,眉目困倦。他进来,和平时上课时一样,打哈欠,懒洋洋的:“今天天气真好。”
曾连喜慢慢转头:“你这么早?”
高晖笑了笑,伸出手臂,撑在曾连喜侧边的柜子:“等你啊。”
曾连喜不得不撤回那一张卡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