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俊少年歪歪头, 对玩家的戒备不以为意,笑嘻嘻的问:“就是因为你,德叔才忙着飞鸽传信满世界找人?”
谢孟筠眨眼:“你是公输仪?”正常人不会这么回家吧?要真是目标人物,那她敢肯定,能有如此抽风的举止, 这货绝逼是游戏策划的亲儿子=_=。
少年轻快的笑了一声,他穿着深蓝色的侠士衫,胳膊没有套上外袍的袖子,只简单搭在肩头,用细绳打了结,任凭衣襟在微风中摇晃——这人分明是标准少侠的眉眼,望之却不觉正气凛然,反而有种偏偏浊世佳公子的风流意态。
“你问我?我自然是——”
刻意拖长的尾音,谢孟筠被对方的言辞吸引,手上不禁稍微放松了些戒备,面前便恰到好处的压来一阵雄浑之极的巨力。
——似飓风,又像滔天的浊浪。
谢孟筠仿佛被人强行置身于热汤里,又像在阳光暴晒的三伏天行走于柏油马路上,难受至极,她的眼耳口鼻肌肤四肢都被绵长却强横的外力压迫着,还没跟这少年正式接触,就感觉对方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推来,滞重的宛如佛祖压下的五指山。
“此间主人——”
少年的自我介绍还没停,但谢孟筠已经快撑不住了,她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,顶着压力艰难的运转起自身经脉中的真气,勉强捏了个剑诀。
——可惜完全没用。
与谢孟筠慢吞吞的动作想比,少年的身手不但举重若轻,而且灵动轻巧,电光火石之间,一掌已将要拍到谢孟筠的面前。
谢孟筠猛的足下发力,将身形向侧面平移三尺,然后竭力将左手抬到胸腹之间,跟少年硬碰硬对了一掌。
“砰——”
“哐哐!”
脱落的门窗和无端被砸扁的木桌,正声嘶力竭的为谢孟筠的战斗失败唱响挽歌。
眼前全是飞舞的金色小星星,谢孟筠纵使已经调低了游戏痛觉,这会子还是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,像被人拆碎了又重新组装起来,乍看还是原来的样子,细瞧才发现全身都打满了补丁。
谢孟筠揉着腰,她才刚刚从耐久归零的家具残骸里翻身跃起,自南窗闯入的少年就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,轻飘飘的再次拍出一掌。
这一掌与方才又是不同。
之前将她拍飞的那掌,力道雄浑刚猛,直接后果就是谢孟筠被少年像乒乓球那样抽了出去,好在公输府邸的建筑足够结实,她本人都中度内伤了,房间里除了木质家具外,墙壁上连道裂缝都没留下。
但此刻这掌比起方才的浩大的声势而言,浑凝含蓄,乍看没什么了不起,然而柔中藏韧,又带着奇异的吸力,甫一接触,就将谢孟筠的手掌吸住,就算她想靠着被打飞脱身,短时间内也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