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幼卿抬眸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：“说起来，我还不知道你的根脚呢。”

搭在桌上的大手，微微蜷了蜷，萧洵一瞬间被他的话，带偏了思绪，他的……根脚吗？

母亲的话，至今仍在耳边回响：“不过一个小杂种，吃老娘的，喝老娘的，还不去刷碗！”

那一年他六岁，还没有觉醒天赋神通，每天被呼来喝去，非打即骂，对于小杂种的说法，他是委屈的，年少的他，只会睁大双眼，倔强的盯着母亲，一边又一边的重复：“我不是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小杂种三个字，对于他来说，有千斤重，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。

母亲嗤笑的声音，犹在耳边回响：“你就是小杂种，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来！”

小小的他，蜷缩着脚趾甲，外面飘着鹅毛大雪，他就穿着薄薄的单衣，脚上没有鞋，露在裤腿外的脚，白皙又精致，没有一点伤。

他一动，母亲就接着骂：“鬼子！小杂种！”

后来在母亲看电视的时候，他偷偷的看了一点，发现电视上骂人，也会用小鬼子来骂，他就以为，他的父亲，是大洋彼岸那一群。难以启齿的人，中间的一个。

“怎么了？不好说吗？那就算了，别勉强啊。”面前凑过来一张精致的脸颊，萧洵盯着看了半晌，总觉得他有些细微的变化，是瘦了吗？总觉得有些婴儿肥的脸庞，有些小了呢。

萧洵回神，勾起唇角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：“没有什么不好说的。”

“我是鬼子，父亲是鬼，母亲是妖。”

苏幼卿睁大双眼：“时髦了，混血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