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牢之居中,谢玄居左,谢琰居右,便朝泰米尔人冲去。只是两军刚刚接触,刘牢之感觉有点不同了,上一次对阵穆卢杜邦小镇,刘牢之所部就像是用刀砍西瓜,稍一用力一下子就插了进去,那这回就像碰到了一块硬石头!泰米尔战士,身强力壮,刘牢之所部冲击度早已提了上来,金石撞击之下,石屑纷飞,刀子却被反冲力撞得弯了。刘牢之利用两个多半营对阵泰米尔的第一重兵锋,在人数实较对方将近三倍的情况下,硬撼之下却落了下风。
原来这群跑了三四十里路的泰米尔战士都是佛教最狂热的信徒,在这里遇到了塞里斯人,还以为塞里斯人已经攻破了湿婆大神庙,所以哇哇大叫着,都拼起命来。
“雪耻,雪耻——”泰米尔人将领怒吼着,在魏军之中左右冲突,无人能当,魏军将近三营士兵虽然还支撑得住,却没有占到上风。
正所谓真正的劲旅善胜亦善败,所谓善败,就是遇到不利的情况也能处变不惊,魏军的士兵素质都很不错,而且意志坚定,他们在上风时人人奋勇,这次遇到了强敌,便易受挫。特别是全军轻敌之下,猛然间吃了一个小亏。
这破绽一出现,局势更见危险。让泰米尔将领大喜,继续不顾疲劳向刘牢之的中军冲来,居然连破十数人的阻击。刘牢之大惊,急催本营继进,但战场之上,除了打士气、打装备,打技巧、打力量之外,也打组织。当初交手吃亏以后,魏军从轻敌大意中快速反应了过来。
魏军士兵不再与泰米尔战士单打独斗,而是相互三人或五人结成一个小阵,三十人或五十人再结一个更大一点的阵型,特别是数十上百人就开始快速奔进,形成一条一条的弧线。
这阵法其实是魏军最擅长的白刃格斗战阵,全军最强的士兵快速不停的穿插,把敌人一层一层的剥离开来,然后进行围歼。泰米尔战士虽然是笈多帝国最强的步兵,战斗力强悍,可是他们的这种强,是非常片面的,就是依靠蛮力。
如果遇到同样不讲战法的军队,泰米尔人的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了,可是一旦遇到魏军这种进退有序,队形严整的部队,他们的悲剧就开始了。
泰米尔人非常猛,可惜太著重个人武勇了,他们冲锋的时候都是一窝蜂和中国北方的那些恶邻一样。
别看刘牢之和谢玄、谢琰年龄不大,可是用兵却非常老练,将近三个营的步兵如同绞肉机一样,快速的收割者泰米尔人的性命。那领兵将领一见这个情况,异常大急。他急怒攻心,连续不断的挥舞着巨型狼牙棒,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前面的魏军士兵突然让开了,那名将领勃然大怒,发出震天的吼声:“卑鄙下流!”
只见刘牢之向前数十名弩手早已引箭待发,那名将领再想退已经迟了,区区三十余步的距离,魏军制式的马公弩都有穿透一层铁甲的能力,更何况这名将领只是一身牛皮铠甲?结果不言而喻,数十只弩矢,根本没有留下半点死角。
被刘牢之狙杀这名敌将,战斗就进入了尾声。就在这个时候,泰米尔人的第二重兵锋也倒了,可惜第一重五千战士已经所剩无几,哪怕第二重五千泰米尔战士投入战斗,也无力回天。
几乎是刚刚战斗的重演,魏军的三角阵和弧线切割战术继续上演,这让后面的泰米尔人加速冲锋。
只是非常可惜,冷兵器战斗本身就是一个体力活,这些泰米尔战士步行了四十里,特别是刚刚这里许的加速,更是加快消耗他们的体力,这时的战斗更加容易。
“这些塞里斯人,真是劲敌!”泰米尔援军主帅乌图吞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五千大军被敌人吃掉,甚至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,让他感觉到了心惊胆战。
不过,乌图吞陀显然也是一员经验丰富的将领,他并没有让所部军队直接加入战斗中,而是命人整队,摆成整齐的队形向魏军发起进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