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云脂脸上浮现些许红晕,继而才垂首道:“尚有一点与婢子有关……”
“一并道来。”少年摆摆手示意道。
听到吩咐,侍女云脂才有些羞赧的道出沈哲子夸赞她口才这一节。听到这话,少年忍不住笑一声,说道:“这位吴中玉郎,还是一位怜惜美人的雅趣者。”
这少年便是东海王司马冲,眼前这个云脂在他王府中倒也是一个姿色颇为出众的侍女,只是太过于健谈,稍欠女子该有的温婉娴静,因而不留王府,被发配来这寻常少有人来的东郊庄园内。
“沈氏郎君确是一位识得顾及人所感的有礼君子。”云脂下意识评价道,沈哲子对她的赞许还是让她颇感受用的。
“左太冲貌不惊人,他是在暗笑你容貌粗鄙呢!”
塔内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声音,那侍女云脂吓了一跳,捂住胸口转头看去,只见一名年纪不大、身穿直领丝袍的少年人自内室中行出。虽然束发作男子装扮,但观其脸颊粉润,额头光洁细滑,五官玲珑精致,分明是一个最多十岁的小女童。
见这小女童行出来,东海王便长身而起笑着迎上去:“兴男,这三人如何谈吐风度,你都已经听过。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完,是否可放我离开?”
兴男公主行至房间中,听到东海王的话,秀眉微微一蹙:“王叔似是极不乐意帮我一次?”
“哪有此事,只不过今次我私带你出都来,心内实在惶恐难安。若被皇后知晓此事,责难我倒可一人承受,却担心你受殃及啊。既然该知道的事情已经听过,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回城吧?”
东海王苦笑着说道。
“我不走!只听旁人说几句,我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风貌?就如那吴兴沈哲子,不过巧言夸赞几句,你家这侍女就诸多美言。若不亲眼见一次,旁人口中听闻,我又怎知有几分真假!”
那侍女云脂得知眼前女童身份,心内已是一惊,待听到这里,忙不迭跪在地上颤声道:“婢子不敢欺瞒公主,所言句句属实,绝无粉饰过誉……”
兴男公主行至云脂面前,说道:“抬起头来……你也生得不丑,那沈哲子怎么把你比作左太冲。你自己还沾沾自喜,真好笑。”
云脂垂首道:“婢子所言沈氏郎君种种,只是自己所观所见。至于沈氏郎君是毁是誉,亦不敢深加思量……”
“你的话倒是真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