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尹昭面对空荡荡的一片梅园和一架残破的七弦,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。
他总是把痛苦和愤怒当作提点属下的伎俩,然而这次他再没有掩饰的理由。他的大略已成功,他就要迎来人生的另一个春天,可是,他爱的女子却离开了他。
“她走了?!”
吼完,尹昭彻底断了牵挂,他不怨贺诀,毕竟云姬得逞,是他一手酿成的祸。
“门主,珍重。”贺诀挥剑斩断最高最美艳的那一枝,跃下梅树,“云姬的手中有我们所有暗桩的信息,她胆敢离开,说明已有新的计划,我们要堤防韩国。”
“不在乎了。”尹昭道,“新郑能不能保住全看天命,现在,我们专攻宁邑。”
“是,门主。”贺诀道。
尹昭的决策果断狠戾,伴随中府汹涌的推进,毕方军营迅速集结起六千军士。
六千军领着雀门白宫的黑金锻剑,穿着武卒铠甲,星夜兼程往驻地宁邑奔去。
尹昭逢人便说:“朱雀是真剑。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芰荷楼夜宴雪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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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朱雀是假剑!”秦郁道,“王上滥杀忠良令天下心寒,如此昏庸岂能为真!”
魏国大夫申俞自尽的消息传到宁邑已三日,三日,秦郁水米不进,昼夜难安。
哪怕是犀首任相,仪被驱逐,邦府颠倒黑白欲治司空的罪,秦郁都没这么大的反应。秦郁愤怒了,桃氏愤怒了,宁怀实在承受不住,只得立即开始重建冶区。
却就在这一天,魏王去世,公子嗣继位,魏邦府撤去了秦郁司空之职,禁止其离开宁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