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郁道:“还是按原来的律令,有困难,桃氏门下会设法解决,劳烦郡守。”
后头这四个字算是命令,宁怀唉了一声,念秦郁毕竟还在其位,拱手称是。
如此,秦郁遣亲信赴大梁送文,何时决意监护,而窦芸布衣归田,谈判结束。
风卷过门楼,正红朱雀旗烈烈扬扬。
“何先生。”众人散去,秦郁坐回轮椅之中,令从属退下,一声叫住何时。
何时止步。
二人之外再无耳目。
“何先生,你替我问他一句话。”秦郁说道,“我的脊背已被他烙下了伤痕,怎么,还要让下一辈人也陪咱跨这道坎是么?青狐是我桃氏门下天赋最高的弟子,也是我一手培养的继承掌门之人,他若胆敢毁了青狐,就莫怪我动杀心。”
何时一声长叹。
“何某生平杀人只用谋略,何某不用丹药,此番意外引天火伤及无辜,心里过意不去,将来难免也折寿,可尹公确不知情,他只交代用‘白沙’,未提硝石。”
秦郁道:“晚了。”
何时顿了一顿,回道:“好,那如果秦先生没有别的事情,何某就此告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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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内,宁邑冶区爆炸的消息传入大梁城,朝野惊恐,传言是朱雀显了灵。
夸大之词遍布街巷。
“秦郁逆天意行事,以水德覆火德,致使朱雀震怒,伤数万百姓,血流成河!”
“司空之位,朝政枢要,怎能让一个墨者担当?!大魏庙堂,岂容蛆虫爬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