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意识到,面前这无色而透明的黍米烧酒,比芰荷楼的糯米酒要厉害许多。
他的喉咙烧着了。
所有人的脸都红了。
“石公乘,可还有一句话,我不知当不当讲。”雅鱼欠身,对石狐子行礼道。
石狐子道:“说。”
雅鱼道:“从已取得的成绩来看,公乘是十万剑当之无愧的领主,然而,若论资历,那诏事府的白得匠,还有老范氏,甚至,寺工府的狄工师,他们怎么办。”
“玄武?”石狐子定睛瞧了瞧,唯有雅鱼的脸色仍是白的,似藏着什么不说。
雅鱼道:“对,我担心玄武。”
“错!你不是担心这个!”石狐子放下耳杯,双手撑在案前,笑道,“玄武的误会早已化解,你真正担心的是,公冉把工事判给先生,先生不允我们用人用钱之权,进而,姒相师、荀坊主、敏工师,他们都会与我们争这批剑的铭文!”
雅鱼顿了一顿:“世间没有不为钱财名声的人,雅鱼只是替大家把话问出来。”
石狐子道:“桃氏这一行当,先验实质,后得财名,若有本事造出世间极致之剑,何愁珠玉黄金被埋没?这份权力,不靠先生给予,而是靠我们自己争取。”
雅鱼是记账之人,所以多此一问,得到可以独立行事的答复后,便不再言语。
“成则为王,败则为寇,能听明白么。”石狐子的洒脱笑意之中含着一分威。
“明白。”雅鱼回道。
“巧的是……”石狐子握紧拳头,笃定说道,“偏偏这次,我觉得自己能成。”
“公乘,我们听你的!”义悠道。